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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女的故事》第二季高水准回归,她们的未来将走向何方

2018-05-04 陈璐 三联生活周刊

对于《使女的故事》的粉丝而言,第二季最令人担忧的是,在脱离小说之后的原创剧本,是否能够延续第一季的精彩。不过,当4月25日Hulu连播两集,且在昨天又放出第三集后,粉丝们大概可以放下那颗高悬的心,静心欣赏新一季是如何呈现原著作者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未曾在小说描绘的更多内容。

与书中结尾完全对应,在第一季的最后,怀孕后的奥芙瑞德,即琼登上那辆通向未知地点的车。书中写道:“篷车停在车道上,双重门敞开着。那两个人,现在是站在左右两边,一人抓着我的一只胳膊肘拉我上车。我无从知道这究竟是我生命的结束还是新的开始:我把自己交到陌生人的手里任其发落,因为我别无选择。于是,我登上车子,踏进黑暗抑或光明之中。”

所有观众都在关心,这辆车究竟是通向了何方?琼,她究竟逃离了吗?影片一开始,我们便失望地发现,她并没有离开基列国,而是被带到布置有绞架台的球场,和其他一同反抗对珍妮施加石型处决的使女们被吊上绞首架。当然,她没有死,这只是莉迪亚嬷嬷对大家的施以的一次小小惩戒,让这群使女们感受死亡的恐惧。不过所幸,在五月天和尼克的帮助下,琼从妇检医院中逃了出去,藏身于曾经的《波士顿环球报》编辑部里。在这里,厂房里还未印刷完成的报纸、格子间中散落的鞋子、布满血迹和弹痕的墙壁,都告诉着琼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这是个屠杀场。”她对尼克叫嚣着,要求离开这里。

而第一季中令人印象深刻的前大学教授艾米丽,在第二季中也有了更多表现。随着她被转移到充满有毒废料的殖民地,第二季中莉迪亚嬷嬷口中那个尘土弥漫的人间地狱展露在观众面前。遭遇化学污染的水源、暴露在空气中用铁锹敲打地面的女人们,以及佩戴着防辐射面具的士兵,这里弥漫着一片死亡和绝望的气息。在前两集中,更多的闪回镜头刻画了艾米丽在基列国成立前作为生物学教授的生活,她曾经是如何试图去反抗逐渐抬头的对同性恋的歧视,争取科学领域女性的权益和地位的。在这一季第二集结尾时,我们可以看到珍妮也被送来殖民地,并和艾米丽碰面。

尘土弥漫的人间地狱

小说中琼的母亲占有一定篇幅,她信奉激进女性主义,对男权迹象敏感,期冀着一个女性乌托邦的未来。这与习惯享受女权斗争成果的琼相冲突,于是两人之间发生过很多矛盾。但第一季中因为更聚焦于琼在基列国的遭遇,未对她母亲多加描述。不过在昨日播出的第三集中,母亲的人物形象第一次在琼的记忆回放中出现,联系到书中写到母亲可能被送往殖民地的设定,或许可以期待她与艾米莉的相遇。

琼跟她妈妈

在《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中,制片人布鲁斯·米勒表示希望在第二季中关注一些非女仆角色,尤其是莉迪亚嬷嬷,“我们想探寻她的背景,以及这些嬷嬷们的生活。”他同时还想去深入挖掘那些被迫从事家务劳动女性的故事。实际上,米勒表示,尽管第二季脱离了小说原著,但“阿特伍德早已构思良久,这些她所创造的角色和国家机构会走向如何的未来。”

饰演莉迪亚嬷嬷的安·多德回忆道,在拍摄过程中,米勒曾一度暗示,莉迪亚嬷嬷在政变之前可能是一名真正的教师。这激发了多德对人物背景故事的想象:“她是不是在13岁就怀孕了?或者13岁时堕过胎?但因为她成长于一个宗教环境中,这令她崩溃,只能恳求上帝给予她第二次机会,并终身表示尊重。”多德确信莉迪亚嬷嬷对规则的严格执行来自一种深深的不安,“它的根源可能是一种深刻的恐惧,如果对自己失去控制,将导致她对世界产生极度恐惧,这会令她无法忍受。”

莉迪亚嬷嬷

鉴于没有原著作为参考,第二季试图将故事扩大到更多人物故事线上,阿特伍德也在本季中更为深入参与到拍摄和剧情讨论中。对比第一季大部分是以琼的个人视野为主线展开剧情,本季短短三集中,更多镜头已经被给到艾米丽和成功逃到加拿大的莫伊拉。“我们试图采用多重时间线以及其它创造性的方式,去展现基列国是如何诞生,而这一切又是如何发生的。”执行制片人沃伦·利特尔菲尔德谈道。

不论是艾米丽如何毒杀了一个因奸淫罪被送到隔离营的大主教夫人,并指责她是帮助自己丈夫犯下强奸罪的共犯;还是对着莫伊拉哭泣道歉的前基列国士兵,忏悔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并非发自本意;人性的复杂之处,以及基列国所处的世界都得以更多、更完整地呈现。实际上,这从剧集的镜头描述上也得以反馈,第一季中大量对琼使用的特写镜头,这一季也逐渐变少。“我们将在第二集中将主线好好延续下去,”米勒对此表示,“但是在第一季我们所看到关于基列国高压政治和相关压迫政策都将在第二季继续发酵。”

对着莫伊拉哭泣道歉的前基列国士兵

《使女的故事》第一季获得了极大成功,在去年横扫第69届艾美奖剧情类最佳剧集、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最佳导演和最佳编剧五项大奖,完胜夺奖大热门的《西部世界》,是第一个能够获得艾美奖最佳剧情片奖的流媒体剧集。而在今年年初的第75届金球奖上,又把剧情类最佳剧集、最佳女主角两项大奖收入囊中。

《使女的故事》第一季横扫第69届艾美奖(图/视觉中国)

如果说前一季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原著。那么,第二季首播以来在各大网站上所延续的高口碑,如烂番茄新鲜指数97%、均分8.58,MetaCritic上均分92,以及豆瓣的9.5,都显示出第二季原创剧情的高水准。并且,虽然Hulu没有公布收视率细节,但确实透露了第二季首播集的收视人数比第一季增加了一倍。

该剧的第一季改编自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同名小说。写作时,阿特伍德正处于柏林墙还未倒塌的西柏林,被希特勒政权一夜颠覆的民主国家所遭受的政治恐怖,成为她创作的源泉,也令小说呈现一种令人警醒的真实感。在许多外媒评论中,很多人指出这本小说虽然出版于1985年,但是其故事情节却不断提醒人们我们所处的时代正与书中描绘的国度有多少相似之处,虽然它的恐怖程度要高得多,但一切却似乎都有可能变为现实。

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

当艾米丽的回忆闪现中,她曾在大学自嘲道难道同性恋还要被迫重新回到柜子里,表示人们需要抗争,但不久后却被强制性政治压制,这不禁让我们联想到前段时间某个敏感新闻。而当她决定和同性伴侣带着孩子一起前往加拿大时,却在机场被拦下来。这一幕则又很容易联想到特朗普上台后一度对七国公民下达的入境禁令所导致的机场大规模扣留事件。这种类似细节还有很多,比如女性能够去咖啡厅购买一杯咖啡吗?穿着裸露肌肤的衣服外出是被准许的吗?在诸如Twitter之类的社交媒体上自由发声,争取女性权益是合法的吗?……

艾米丽在机场被拦下来了


显然,《使女的故事》试图告诉人们,所有我们认为是天经地义的权利从来都是可以被瞬间剥夺的,它的脆弱性需要每个人加以极力抗争和维系。具有生育能力的女性被视为繁殖机器,仪式化的强奸被认为是爱国职责,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历史上有迹可循,与我们的现实生活并没有太大距离。就像阿特伍德所坚持的,“我不会把历史上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写进书中。”

今年二月,《使女的故事》在美国亚马逊的畅销书榜单上的排名超越了反乌托邦经典《1984》。《使女的故事》第一季播出时,正值特朗普上台几周之后,他连续下达一系列针对移民、医疗的政策,都令许多观众都深感不安。实际上,英国脱欧、特朗普上台、乃至最近英美法三国攻打叙利亚,自去年以来,全球连锁效应般发生的系列事件令人们普遍陷入到一种恐惧和焦虑之中。而#Metoo等女权运动也令世界上诸多对女性的不公得以更多浮出水面。

早些时候,饰演琼的伊丽莎白·莫斯在接受《每日电讯报》采访时表示:“我从未参与过一部和我现在所处的生活环境如此相似的电视剧中,现在这些在我身边发生的事情,尤其是美国35岁女性的生活和剧中如此类似。角色和人物之间的界限变得比我参与的以往任何一部剧都要模糊。”她补充道:“但这也令我得以宣泄我作为一个公民所感受到的愤怒和挫败感,并去讲述一个我所相信的故事。”

同时她透露道,这一季可能比第一季更加黑暗。“但仍保有希望。”莫斯补充道,“就如同第一季中的最后,当使女们拒绝投出石头,她们作为女性团结到了一起。这种充满希望的时刻在第二季中也有,它们会令你感受到人性中保有希望的那一部分。”

不论如何,第二季才刚刚开始,而第三集中琼已经开始理解母亲的想法,“把你的女儿教育成女权主义者,她却始终都在等待男人的拯救。”让我们拭目以待,她的觉醒将把自己和其他使女带往何方,她们是否能够挣脱基列国的束缚,找寻到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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